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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朝國寶叫司母戊還是后母戊考古專家論辯焦點并非文字

最近,國家博物館終身研究員孫機(jī)的采訪錄音再次將商朝青銅鼎的名字爭議推向了公眾視野。

這場爭議圍繞著我們國家博物館展出的最大、最重的商朝青銅鼎展開。該鼎于1939年在河南安陽出土,最初被命名為“司母戊”鼎,并沿用了幾十年,甚至寫進(jìn)了教科書中。直到2011年,國博的“我國古代青銅器藝術(shù)”展覽中,鼎上的名稱標(biāo)牌突然改為了“后母戊”。此后,新聞媒體也開始使用“后母戊”這個稱呼。這一爭議甚至在河南安陽舉辦了“思辨堂”,邀請學(xué)者們辯論鼎究竟應(yīng)該叫“司母戊”還是“后母戊”。

實際上,“司”與“后”的爭議由來已久。1946年,青銅鼎從發(fā)現(xiàn)者吳玉瑤家中被安陽縣古物保存文員會公開展覽。當(dāng)時的復(fù)旦大學(xué)教授張鳳根根據(jù)鼎上的刻銘提議將其命名為“司母戊鼎”。這一建議得到了胡適、夏鼐等學(xué)者的支持,并被中央博物院采納。

同年,《申報》文史專欄的記者邵慎之卻提出不同觀點,他認(rèn)為鼎上刻銘中近似于“司”的字實際上應(yīng)該是“后”。然而,邵慎之的觀點沒有得到當(dāng)時大多數(shù)學(xué)者的認(rèn)可。

到了1959年,我國科學(xué)院院長郭沫若先生在鑒賞了青銅鼎后重申了“司母戊鼎”的稱謂,認(rèn)為“司”通假“祠”,意思是祭祀母親戊。“司母戊鼎”成為官方名稱,并被寫入教科書中,直到2011年。

即使在國博專家孫機(jī)提出更名為“后母戊”之后,仍然有許多學(xué)者堅持稱其為“司母戊”。曹定云等學(xué)者甚至公開發(fā)表文章反對更名。

實際上,這場爭論并不僅僅關(guān)乎文字本身,反映了商朝殷商文化中的祭祀制度。青銅鼎的銘文在不同的場景下可以有不同的解讀。

從青銅鼎的用途來看,可以分為祭器和明器兩類。祭器是用于宗廟中反復(fù)祭祀的器物,鑄造祭器的人可以是死者的當(dāng)代人,也可以是與死者相隔數(shù)百年的人。明器則是用于喪葬的陪葬品,只能由死者去世時的人制作。由于用途不同,銘文的稱謂也會有所不同。

司(后)母戊鼎是在殷墟小屯村被村民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,出土地點和埋藏情況已無從考證。在商朝歷史上存在許多名為戊的女性,如大丁、武丁、祖甲、祖乙等都有與之配偶的名為戊的人。這使得制造這個鼎的人的身份不盡相同。

在商朝的王位繼承制度中,父傳子和兄終弟及是并存的。如果司(后)母戊鼎是商王武丁的配偶婦戊的陪葬品,那么制造這個鼎的人可能是武丁的兒子祖庚或祖甲。他們是繼承王位的人,給自己母親制造的陪葬品可以使用動詞“司”,表示祭祀母親戊;也可以使用名詞“后”,因為他們是王位的繼承人,可以用尊貴的“后”字表示自己的身份,意思是“王母戊”。

需要特別說明的是,甲骨文中的“后”并不是指“王的正妻王后”,而是指君主的意思。正如《爾雅·釋后》所記載的:“后,君也。”夏朝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就稱為“某某后”,而不是“某某王”。

商朝有個慣例,父親的兄弟都稱為父,母親的姒娣都稱為母。為了區(qū)別,王位上的人稱自己的父親為“后父”,對應(yīng)的就有“后母”一詞。

如果司(后)母戊鼎的主人不是武丁的配偶,那么在兄終弟及的商代中,繼承王位的可能是自己的叔叔。作為兒子祭祀母親,就不能使用“后”這個專屬于王室的名詞,只能使用“司”。

司(后)母戊鼎的“來歷不明”是導(dǎo)致學(xué)者們爭議的一個原因,但這場爭論的焦點并不是文字本身,而是背后所反映的殷商祭祀制度。在不同的情境下,可以有不同的解讀。

目前,“后母戊”這個說法逐漸流行起來,是因為考古學(xué)界普遍認(rèn)為該鼎是商王武丁的配偶婦戊的陪葬品,而不是宗廟用品。這一觀點是基于在婦好墓中出土的“司(后)母辛鼎”,兩者有許多相似之處。

無論是“司母戊”還是“后母戊”,這兩個名字在甲骨文中都有出現(xiàn),而且甲骨文中的一些“后”字的確被反寫為“司”。從文字解讀的角度來看,無論是哪個名稱都沒有錯。這場爭議的解決可能要依靠更多的考古發(fā)現(xiàn)和文化解讀。商朝作為我國歷史上重要的王朝,留下了許多珍貴的文化遺產(chǎn),它們?yōu)槲覀兝斫夤糯拿魈峁┝藢氋F的線索。無論是“司母戊”還是“后母戊”,它們都是我們寶貴的歷史遺產(chǎn),代表著商代的文化與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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