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皇后,大家可能想到的詞語是“雍容華貴”,“母儀天下”,但皇后并不都是這樣的,今天說說中國的最后一位皇后,郭布羅.婉容。
1945年底,末代皇后婉容被東北民主聯(lián)軍逮捕,押到延吉市的監(jiān)獄里,監(jiān)獄里條件惡劣,婉容得不到她成癮已久的鴉片供應(yīng),時而瘋狂喊叫,時而痛苦呻吟,她被煙癮折磨得死去活慘不忍睹,再之后,婉容變得不省人事,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,看守的人說“這人活不長了”。
1946年6月20日,她死于營養(yǎng)不良和因鴉片斷絕引起的不良反應(yīng),那年她40歲。據(jù)說監(jiān)獄長發(fā)現(xiàn)已氣絕的婉容后,讓士兵將其葬到了延吉南山,而后尸骨蹤跡難尋。
婉容原籍是現(xiàn)黑龍江省,后入滿族正白旗,婉容的母親是位皇族小姐,人稱“四格格”,母親在婉容兩歲時去世,后被有權(quán)勢的養(yǎng)父母收養(yǎng),養(yǎng)父母對她呵護備至,不光給她請了家庭教師,還特意為她聘請了英語老師,讓她學(xué)習(xí)英語。
婉容作為一個達斡爾貴族家的小姐,是一位談吐文雅,舉止端莊,集中國傳統(tǒng)及四方思想為一身的女人。但她當(dāng)上皇后這事,跟她樣貌,才氣這些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。
那是1921年初,溥儀剛滿15歲,清皇室就開始為他的婚事做準備,端康太妃和靜懿太妃都想讓自己的親信當(dāng)選皇后,在議婚的時候就爭執(zhí)不下,最后就拿出四張照片讓溥儀本人來確定。
溥儀后來在《我的前半生》中一書中是這么回憶的:“四個人都是一個模樣,身段都像紙糊的桶子,每張照片的臉都很小,實在分不出什么丑俊來,如果一定要比較,只能比一比旗袍的花色,誰的特別些,我那時想不到什么終身大事之類的問題,也沒有個什么標準,便不假思索地在一張似乎順眼的相片上,用鉛筆畫了一個圈”。
那溥儀圈定的這位就是文繡,這正合靜懿太妃的意,但端康太妃竭力反對,于是溥儀又在端康太妃滿意的照片上畫了一個圈,這一次圈中的就是婉容。由于文繡的家族勢力沒有婉容的強大,所以文繡退而求其次,成為了皇妃。
這一年,婉容看似幸運地當(dāng)選為皇后,可這正是她不幸命運的開始。1922年12月1日,末代皇帝溥儀和婉容大婚,在新婚之夜,溥儀卻離開了那張龍鳳喜床,回了自己的養(yǎng)心殿,他將婉容孤零零地留在了坤寧宮的新房里,這讓婉容備感委屈,原來以為溥儀可能是被繁瑣的禮儀搞得太累了,這才在新婚之夜冷落了自己,可萬萬沒想到,溥儀在男女之事上,完全絕緣。
因為年幼時候伺候他的宮女,給他玩壞了,但是婉容跟溥儀的感情,一開始還是不錯的,因為婉容受過西式教育,喜歡看電影,吃西餐,會騎自行車,還略通英語,這跟溥儀之前身邊只有的那些低頭躬腰的太監(jiān)以及迂腐保守的師傅全然不同,因此,他將婉容引為知己,不僅依從婉容的習(xí)慣和愛好,還特意聘請了美國教師,專門教婉容英文。
這一時期的婉容,將自己的柔情都盡顯給了溥儀,在紫禁城兩年多的時間里,她幾乎每天都用英文給溥儀寫信,并在這些情意綿綿的信里,以伊麗莎白落款留名,這與英國女王相同的名字,是溥儀給她取的。
但好景不長,婉容很快就厭倦了這種籠中鳥的生活,也許是為了打發(fā)無聊的生活,婉容學(xué)會了抽煙,而且一發(fā)不可收拾,后來煙癮越來越大,以至于后來留給后世的照片中都有末代皇后抽煙的畫面,后來據(jù)說因為她患有嚴重的痛經(jīng),為了止痛,她開始了吸食鴉片的道路。
溥儀或許自知有對不起婉容的地方,所以任由她抽,還派了一名叫趙榮升的太監(jiān)專門服侍婉容吸煙,后來趙榮升的回憶錄里說:“婉容每次飯后吸8個煙泡,每次要伺候20多分鐘”。
1924年馮玉祥發(fā)動北京政變,溥儀和妃子們都被趕出了北京城,次年2月,移居天津張園,出了紫禁城,這徹底放飛了婉容,她穿上旗袍,換上高跟鞋,還燙了頭發(fā),在天津,她看戲,溜冰,游玩,最愛的就是購物。這慢慢的成了婉容和文繡的爭寵手段,溥儀在《我的前半生》中里稱之為“競賽式的購買”,他回憶到“婉容本是一位天津大小姐,花錢購物的門道比我更多,她買了什么東西,文繡也一定要買,我給文繡買了,婉容一定又要買,而且花的錢必須更多,好像不如此,不足以顯示她皇后的身份”。
當(dāng)時寄寓在天津的皇室是靠典當(dāng)以前從故宮偷出來的文物,才能維持表面上的奢侈生活,所以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,經(jīng)濟上就難以滿足婉容在物質(zhì)上的虛榮。
1931年,因長期被婉容針鋒相對,再加上與溥儀“同居九年,未得一幸”,文繡離家出走,最終與溥儀協(xié)議離婚,這就是著名的“刀妃革命”,文繡這一操作,是給溥儀丟臉了,而且這鍋得婉容背。
從此溥儀就冷落了婉容,也很少走進她的臥室,哪怕是1932年在偽滿洲國重新開始他可憐的皇帝夢,兩人的關(guān)系也沒有任何改善,1935年,婉容和溥儀的侍從祁繼忠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,而溥儀還一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婉容快要臨盆了,溥儀才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對。
婉容挺著個大肚子,跪地不起,祈求溥儀要承認孩子,溥儀拒絕,婉容又求溥儀讓孩子活下來,溥儀答應(yīng)了,可最終孩子生下來半小時便夭折了,被溥儀命人投進了熔爐里,燒化了,自此,婉容被徹底監(jiān)視起來,其實不用監(jiān)視,從那時起,婉容就開始了自殺式的吸食鴉片。
1935年至1936年,婉容無休止地熬煙,燒煙,打煙。1945年8月,隨著蘇聯(lián)向日本宣戰(zhàn),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的結(jié)果已現(xiàn)端倪,侵華日軍開始準備退路,溥儀帶著眷屬從長春逃到通化的大栗子溝,這里有座日本人經(jīng)營的鐵礦公司,備有用以防空的地下設(shè)施,此時的皇后已經(jīng)不懂得害怕了,每日靠鴉片維持生活,其佘的任人擺布。從長春偽滿皇宮帶出的鴉片不夠她抽的,溥儀的隨侍還要花高價去給她買,不過最終婉容沒有隨溥儀一起逃離,而是留在了大栗子溝。
婉容這四十年的人生總是被一股又一股的勢力所裹挾,末代皇后也用極其悲慘的方式為自己的生命畫下了休止符。